2016-02-01 江苏省国画院 贺成 阅读:0 |
贺成 从青海回来已有好几天了,脑海中总是盘旋着那鲜活的见闻,激情的场面。啊!那遥远的地方的那方天、那片云、那些人......高高隆起的青藏高原大板块像地球高耸的头顶,这里有山,有森林,也有袒露的不毛之地。其东北部是长江、黄河的发源地,也是古代发配充军的边陲,后汉的伏波将军马援曾请战于边疆,留下了“惟愿马革裹尸还”的壮志豪情,唐人王昌龄的七绝《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描写的就是这里。 青海这古往今来的悲惨凄凉地,令多少人牵肠断魂。今天我们这些老艺术家本来是不顾一切地来领略这西部风情的荒凉和壮烈,但我们却想错了,这次的青海行却使我们感受到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天是湛蓝,云是多彩,人是最美。那些善良的康巴人,美在外表,美在心灵。到达玉树藏族自治州,同来的音乐家崔君找到了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的老同学、藏族音乐家更嘎才错,请他为我们解决各种困难。他也是来参加四十周年州庆活动的。站在我们面前的藏族艺术家还是第一次碰到,中等个子,黑黝黝的方脸,微曲的黑头发,长披到颈项,具有康巴汉子的高鼻梁,他有着睿智的目光。听老崔讲他是青海省“五个一”工程奖两次获得者,现青海电视台电视剧部作曲家...... 因为来参加州庆活动的人很多,州府所在地结古镇许多宾馆旅社客房告罄,我们一行20人,只好兵分两路,我和叶维兄有幸随几位音乐家住到更嘎的姐姐家,获此殊荣方使我平生有了一次在藏族同胞家住宿的经历,更嘎的姐姐在州政府工作,为了欢度这个长假,全家都住在在草地上搭起的帐篷里,那会场西边的山坡上白色的帐篷,既像满天的白云,又像森林中的蘑菇,连成一片,蔚为壮观。更嘎姐姐一家吃住在外,家里自然变成了空城,我们乘虚而入“进驻”这座藏家小院。 院子坐落在结古镇东的小山坡上,交通极为方便,柏油路向南沿土路走30米即到,路两边都是平顶房的藏家院子,更嘎家的铁门很有风格,周围是藏族吉祥图案,而两扇门中间则嵌上个大汉字“福”,体现了藏汉文化合璧和主人的身份。我们借主人明亮的电灯光打量了这个神秘小院,砖木结构八间平房坐北面南,落地钢窗,雕梁画栋,呈现藏族建筑风貌,还有两间仓库,停放摩托和杂物。室内布置已经很现代化,沙发电视壁橱,偌大的厨房,干净舒适。客厅窗下一排黄色、红色的金盏菊和窗外的荷包、牡丹花、剑兰等连成一片,菜园生机盎然。我爱种花,殊不知藏胞也爱花,在海拔3700米的青藏高原上能培育出如此娇嫩的鲜花,不可思议。望着这片祥和温馨的气氛,不由得像洗去一身征尘,舒了一口气,说:“真是到家了。” 我坐在窗外水泥台阶上洗脚,8月初,这是青海最好的季节,凉爽的微风吹拂着我的头发,我抬头望着夜空,啊,今夜是星光灿烂,闪烁的星星像镶在苍青色玉石上的颗颗宝石,都市生活久违了的星星,这里却低得伸手可摘,北斗星转动粗大的把柄盛满美酒,它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向远道而来的客人敬酒呢。因为女主人不在,更嘎很抱歉地说:“对不起。”按藏族的礼仪,客人来家中要献哈达,喝奶茶,吃酸奶,这下可完了,只好吃瓜子、牛肉干,喝青稞酒。这一夜我和几位音乐家,喝得昏天黑地,可谓“煮酒论英雄”,论艺术,谈人生。他们比我要年轻,正值壮年,酒喝到高兴处,激情满怀地唱首自己的心爱之作,更嘎的《青海人》词曲都写得好,调子悠扬,听了使人柔肠寸断,激动不已,歌词是这样的: 我的家高得很, 我的家远得很, 人们都说这里荒凉得很, 可我偏偏是青海人。 ...... 因为我在这里洒下过泪, 因为我在这里掏过心, 泪水都变作了江河水, 剩下颗心儿变作莽昆仑。 我的家穷得很, 我的家富得很, 是穷是富是家乡的土, 是穷是富要问青海人。 太阳是金, 月亮是银, 要摘日月我们离天最近, 泪水都变作了江河水,剩下颗心儿变作了莽昆仑。 苍凉率直、豪放奔放的青海人用血、用泪赞美自己的家,用灵魂去热爱自己的家乡,使我们听得激动惊呼,为什么我们江苏写不出这么感人肺腑的伟大音乐呢? 他们又谈到下半夜,我带着《青海人》的旋律和一身疲倦地睡在床上,度过这个难忘之夜。《青海人》这首歌强烈地吸引着我,回来之前专门到书店买了盘磁带,在家中聆听了李娜的原唱,高亢婉转的旋律使我常听常新,每次听每次想唱,每次听完泪涌双眼。青海人啊,青海人,在玉树州庆的开幕式上的演员,在帐篷前劳作的藏女,骑马的康巴汉子和骑牦牛的姑娘,我深深地爱着你们,爱着青海玉树,因为这儿的人美,心更美。 (责任编辑:逸博) |